別指望一語說清鄉土中國

□敬一函

春節期間，一名博士生寫的返鄉筆記——《近年情更怯，春節回家看什么》在微信朋友圈等社交媒體上瘋轉。似乎在作者的筆端，他的故鄉已經淪陷。而讀過文章之后，不少人稱有同感。有人甚至說，該博士寫出了農村文明的衰敗。文中“知識的無力感”觀點更是引發了爭論。

客觀地講，該作者確實描繪出了時下中國鄉村里存在的某種言行。春節期間，筆者也到過農村，“回家過年，斗富比錢”這種畫面我也見過。但是，鄉土中國是復雜的，《黃河邊的中國》、《鄉村里的中國》、《一個村莊里的中國》，哪里是一篇千字文可以概括的？

筆者以為，雜感筆記畢竟只是隨筆性的文體，它和調查性報告不可同語。在這種文章里，我們可以看到“以小見大”的行文思路，但這種思路常常會因作者的個人情緒而被現象性放大。比如，文中“知識的無力感”觀點就值得商榷。作者可能是在被當地某些鄉鄰冷落之后，才提出相關隱憂。可是，從全國來看，有些鄉村雖然建起了別墅式的新房，但依然尊師重教，知識在這些地方仍然具有感召力。其實，我們也該知道，知識不一定都能變現，但有知識和沒知識一定是有天壤之別的，這種天壤之別是存折無法詮釋的。既然選擇讀博，就應該有自己的認知坐標系，應該篤信這種差異。否則，只能說明自己不具備讀博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