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茅臺酒”
我和表弟已10年沒見了。
10年前,表弟外出闖蕩,先是在廣州一家電子廠打工,后來做了這家廠子的部門經理,再后來跳槽到一家外資公司當高管,最后被派到國外。
每次與表弟視頻通話,他都不忘說一句:“等回到老家,一定讓你請我喝酒,不喝茅臺,也不喝瀘州,就喝咱家鄉的朗陵罐。”
我說:“哥等你回來,朗陵罐酒大碗伺候,管飽管醉,管到你路走不穩、話說不利索、眼里流著思鄉淚。”
那邊沉默一會兒,然后我們隔著屏幕擊掌為信,屏幕上蹦出一串兒表情符號。
然而,這么多年,表弟一直沒有回來。我倆就這樣以朗陵罐酒為媒,彼此表達著思念。
我清楚地記得,表弟出國前的那個夜晚,秋雨淅淅瀝瀝,我在一家酒吧為他踐行。表弟點名要喝朗陵罐酒。酒吧的服務員說他們的酒吧有各種葡萄酒,沒有朗陵罐酒。表弟執意要喝,我讓服務員去買,服務員有些不屑,退出包間時還嘟囔了幾句。酒來了,我們喝著聊著,他感覺比喝茅臺還過癮。臨別,我打趣道:“你從國外回來,我還請你喝家鄉的‘茅臺酒’。”在表弟的心里,朗陵罐酒就是茅臺酒。
10年過去了,很多縣級酒廠或倒閉或轉產,朗陵罐酒廠在宋總的經營下,有黨建引領,酒廠生意紅火。酒的品種多,高中低檔都有,每一款的包裝都很精美,深受顧客青睞。朗陵罐酒用景德鎮燒制的瓷器作酒瓶,用提子分酒,家鄉人管它叫“提官酒”。
表弟喜歡朗陵罐酒,不為提官,他那份心思我明白。
表弟一直沒有回國,他說那邊忙,走不開。一起喝酒的事,看來在短期內是無望了。表弟的電話和微信少了許多。
一天傍晚,斜斜的余暉透過窗戶灑在電腦鍵盤上,我在獨自在家埋頭趕一篇稿子,正寫到關鍵處,房門被人“砰砰砰”扣響。我滿心不高興,拉開門想發作的瞬間,驚呆了。表弟站在門外,一身灰色的休閑裝,他樂呵呵地望著我。
我把表弟讓進屋,來個長長的熊抱。
“你咋回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
我問他:“今年新冠肺炎疫情嚴重,那邊的生意咋樣?”
他說:“影響不小。不過,我們管理層還行,可苦了普通員工。”
我說:“國內雖然也受到影響,但經濟很快就恢復了。今年是小康收官之年,脫貧攻堅決勝年,老百姓的日子越來越好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今晚,我請你喝酒,我這還有一瓶茅臺酒。”
“省了吧,我就喝家鄉的朗陵罐酒,找找當年的感覺,品品老家的味道。”
“行,聽你的。我這有幾種朗陵罐酒呢,你喝哪一種?”
“就那種彩碗的,青花瓷的也行。”表弟記得很清楚,為他出國餞行時喝的就是“青花瓷”。
我下廚,不一會就整了幾個菜,葷素搭配。
看見朗陵罐酒,表弟很興奮,雙眼放著光。他揭去塑料包裝,打開青花瓷酒罐,拉開瓶塞,用提子一提一提注滿分酒器。
他高高地舉起酒杯,我們“哐當”碰杯,各自喝了滿滿一口。
表弟說:“咱家鄉的朗陵罐酒好喝,得勁、過癮,不像洋酒綿不啦嘰的。”
“朗陵罐酒——也有高檔酒,一瓶好幾百元的——都有。”我不勝酒力,舌根有點發硬。
杯盤狼藉,我和表弟醉意濃濃。我們抵足而眠,酣然睡去。
醒來,室外陽光燦爛。表弟枕的竟然是我裝訂的《天中晚報》,那里面的每一份報紙的副刊上,都印著我的作品,小說、散文。在最近一期的副刊上,還刊登著“《天中晚報》創刊20周年‘朗陵罐酒杯‘出彩駐馬店 圓夢小康’有獎征文啟事”。啟事下面,有我畫上的重重一筆。
責任編輯:閆繼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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