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一瞥

文/于惠泉

從騰沖回昆明，經石林，我們到達時，已是16時，離景區關閉只有2個小時，只好匆匆地一瞥。

一進景區，我們就被那怪石嶙峋的石林驚呆了，就像誤闖進入了龍宮武庫，眼前是萬峰朝天，矛戟森嚴。雖然很多年過去了，那青灰色的石劍，經大自然風蝕雨剝，早磨掉了劍的鋒刃、暗淡了石頭的光，但那神奇的魔力仍氣勢不減，令人望而生畏。

它既有石的勁峭堅硬，又有不可復制的獨特性，這讓我想起家鄉嵖岈山，也有很多千奇百怪的石像，天造地設，魔幻出奇，曾被《西游記》拍照組選為外景主場地，石林也同樣讓人感嘆那山石一定是有靈性的，它們不像一般山石那樣起伏連綿，而是一棵棵一簇簇立起來的帶刺的龍樹，不知什么時候，又是被誰人施了魔法，定了身，又揮劍過去，那石樹上便留下了一道明顯的刀痕，雖未斬成兩截，但石林的上部，有的顫顫巍巍地變成了風動石，雖如此，卻永不掉下來。

龍宮里的水退去了，在石林的腳邊，還殘留著一泓清潭。潭水像一面平靜的鏡子，倒映著矗立的石林，那潭中似乎也藏著一個同樣的世界，迷幻神奇，給人無窮想象。有像迎客松一樣，恭敬地列于路邊，有像望夫的女子，似乎還帶著愁苦的面容，有像石猴的，靈巧的身姿好像剛剛還在動著，有像張開巨翅的雄鷹，威猛之勢臨風震動，馬上就要直飛云霄，而石洞相互勾連者，極像靖節先生所說的那樣，“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百步，豁然開朗。”可惜沒有看到，“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行之屬”，不然的話，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還真以為到了世外桃源呢。

石林內部因山路彎曲，岔路口又相互重疊，十分隱秘，因無標注去向，就像走進了諸葛亮的八卦陣，一下子就失去了方向感。我們在這迷宮里逛悠，覺得天地間一定是有神仙的，不然，這一切怎么會那么不可思議？若在空中看我們，出口可能就在身邊不遠處，可我們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錯過，錯過的不僅是出口，也肯定錯過不少風景，但天色已漸漸暗淡下來，也只能隨緣盡興了，于是也就放松心情，邊逛邊學《西游記》小妖唱道：“大王叫我來巡山，我來山上轉一轉，巡了南山巡北山，要防孫猴子的變幻。”人類自以為萬物之靈長，其實不過是在別人玩剩下的地方稍有些覺悟而已。大自然的神奇，石林就是一例。

天色昏暗了，再不往回走，也許真的要迷在這山林之中了，還好，我也總算學得一回人間清醒，跟著一位賣人參果的走，很快出了石林，正好我們也走累了，買了她的果子，那果子圓潤飽滿，白白嫩嫩，甚是好看，味道也酸甜可口，汁美肉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