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典舞劇《曹雪芹》近日在天橋藝術中心連演兩場，這是該劇角逐舞蹈界至高榮譽——第十三屆中國舞蹈“荷花獎”舞劇終評后首次回京亮相。該劇導演劉震接受了本報記者的專訪，講述了他將北京文化搬上舞劇舞臺的故事。

《曹雪芹》是我國首部以《紅樓夢》作者的生平事跡為背景創作的舞劇，以抒情寫意的舞蹈語匯再現了曹雪芹超越個人命運悲歡的人生經歷。該劇由中共北京海淀區委宣傳部出品，中關村國際舞蹈中心與亞洲大美青年藝術團創排，是參與本屆“荷花獎”舞劇終評的8部作品中北京市唯一入圍的作品，也是唯一一個以新文藝群體入圍的作品、唯一的區級原創作品。

“能入圍‘荷花獎’終評劇目，就是對《曹雪芹》，對北京市，尤其是海淀區這些年在文藝創作上的肯定，體現了北京市海淀區的文化擔當。”劉震說，該劇自2020年8月首演以來，不斷改動和打磨，最終將北京的文化底蘊呈現在舞臺上。

《曹雪芹》以一明一暗、一顯一隱兩條線索展開，明線以他的現實生活為藍本，講述他在北京的生活，直至創作出《紅樓夢》的經歷，暗線則將家族不幸、愛人分離、親人離世、理想破滅在曹雪芹心中留下的痕跡一一呈現。舞臺上，現實和回憶反復穿插，尤其是曹雪芹與表妹芳卿年幼失散，他對往昔幸福的追憶都只存在于夢境。第二幕中，曹雪芹在夢中與芳卿完成一段唯美的雙人舞，一個巨大圓環以鏡子的意象出現在舞臺上，圓環背后則是兩截呈“人字形”的懸空樓梯，兩位舞者在狹窄而悠長的樓梯上完成舞蹈。

“我希望通過這段舞蹈將曹雪芹的經歷和愛情通過藝術的手段放大。”劉震說，樓梯的設計雖然簡約，但代表繁榮富貴之家，可懸空的樓梯又是沒有根的，說明他的愛情和榮華富貴都沒有根，這和《紅樓夢》中鏡中花的表述也很一致。

為了參與“荷花獎”舞劇獎的終評，劉震還將最后一幕做了結構性的改動。劇中，《紅樓夢》的巨著已經寫成，大觀園的“金釵”站在戲臺上，曹雪芹望著“金釵”并走向她們，成為戲臺中的一員，而他深愛的芳卿卻留在臺下的椅子上，靜靜凝望他們。“我不知道觀眾會不會數一數，舞臺上的金釵有多少位？是11位。”劉震在這里埋了個“小包袱”，“曹雪芹深愛的、一輩子不想分開的芳卿，成為永遠守護他、見證他蛻變的觀眾，這時候他的朋友、表哥乃至乾隆帝等他人生中的過客，也都來到臺上，靜靜地看著他。”劉震說，這時候戲里戲外、夢里夢外已不再分得清，都化在了“白茫茫大地真干凈”的大雪中。

劉震表示，《曹雪芹》首演以來，每次改動都希望人物能夠更加立體，更加內斂，“《紅樓夢》這本書世人皆知，但執筆的曹公卻不為更多人知道，尤其他在北京海淀這個文化重地，一待就是十年，創作出《紅樓夢》這部巨著，我希望觀眾能通過這部舞劇，了解曹雪芹創作背后的經歷和精神脈絡。”記者 韓 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