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糧于技 壓實糧倉

麥田守望者劉世揚的詩與遠方

劉世揚在麥田里查看小麥新品種長勢。

劉世揚在潛心研究實驗數據。

文/圖全媒體記者 景中原 劉永奇

壟頭金滿地，又迎豐收年。2021年芒種，河南已進入繁忙的“三夏”麥收季節。與相鄰農家轟轟烈烈的機械化小麥收割相比，上蔡縣東洪鎮創新農業科技研發基地里正悄然有序地進行著一場“別樣”的以人工手拔、刀剪、鐮割的“精細化”麥收。在這片承載著“希望”的麥田里，今年已85歲高齡的農業技術推廣研究員、中國楊凌農業科技成果“后稷獎”獲得者、中科院矮敗小麥豫南“掌門人”劉世揚正招呼著人們把田里一個個“小格子”內已收割的麥子打捆、裝袋、標號、裝車。

烈日當頭，金黃色的麥浪隨風起伏。在這塊集雜交小麥種質創新、品種選育、親本繁育、雜交制種、示范推廣等功能于一體的特殊麥田里，劉世揚看著多年來自己含辛茹苦培植的小麥新品種品質優良、性狀穩定、增產豐收的現狀，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輪選124’、‘輪選125’、‘輪選136’、‘輪選139’等4個小麥新品種正在參加國家試驗。其中，‘輪選124’通過多年的培植篩選，從2017年至今已參加國家試驗4年，明年完成生產試驗并通過農業部專案組審定驗收后將向全國推廣。”劉世揚說，“輪選124”小麥新品種屬半冬性、中熟、弱筋，具有低桿、大穗、高抗倒伏的特性。在今年5月14日、15日、23日，降雨量達50毫米，6至7級大風惡劣的氣候環境條件下，該品種在農業部指定的國家小麥種植試驗點——河南上蔡、周口，江蘇連云港、淮安和陜西富平等地，在高抗倒伏、穩定高產上均表現優異，畝產大都在1200斤以上。

對土地、對農村、對農民有著天然感情的劉世揚，小時候因家里貧窮，兄弟姐妹多，常年吃不飽飯。“餓”的滋味像烙印一樣深刻在他幼小的心里。1957年，從部隊退伍后的劉世揚懷揣著兒時“讓土地生金，讓人人都能過上豐衣足食好日子”的夢想考進了信陽農業專科學校。在校期間，他如魚得水般地暢游在農作物育種學浩瀚的知識海洋里，如饑似渴地汲取著作物遺傳、變異和選擇的知識養分。1959年，劉世揚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后，放棄了組織上為他分配好的留在縣城工作的良好條件，要求到地處偏僻、條件簡陋的上蔡縣東洪鎮農技站工作，開始了艱辛的、為之奮斗一輩子的農技推廣和育種事業。

搞農業科研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育種工作是長期的、枯燥的，需要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堅持不懈的機械式重復。“要培育出一個新品種，首先要在大面積的植株中進行篩選，從中發現具有優良性狀的植株后，再逐年培植、逐年篩選，直到得到品質優良、性狀穩定的新種為止。”劉世揚說，要想培植出一個在全國推廣的新品種，不僅要經過數年的培植篩選，還要通過區試驗、省聯合體試驗、省試驗和國家試驗。這是一名漫長的過程，為此能耗費一個農業專家十年、幾十年，甚至一生的時間。

小麥良種培育要推廣一代、儲備一代、研發一代、設想一代，要做到一地研究多地用、當今研究未來用。為培植出品質優良的新品種，劉世揚已記不清自己有多少個寒來暑往的日子是在試驗田度過的；記不清多少次由試驗成敗帶給他的喜悅、痛苦、再到喜悅的心路歷程。

在農作物育種這條荊棘滿途的道路上一路走來，劉世揚在攻苦食淡、備嘗艱辛的過程中也收獲了豐碩的成果：2016年至2017年，他先后有6個小麥品種參加國家試驗和省試驗；2017年至2018年，已有10個品系參加國家和省試驗并已通過省級審定；“輪選88”“輪選89”和“輪選121”參加省區試驗并獲通過；2019年，“蔡麥116”通過省級審定；2021年，“輪選124”“輪選125”和“輪選128”“輪選140”等8個小麥新品種正在參加國家試驗和省試驗。其間，劉世揚培植的小麥新品種在河南、湖北、安徽、江蘇、江西、陜西等6省推廣面積超過1000萬畝，累計增收糧食逾4億公斤。

為了育種事業，劉世揚先后投入資金500萬元，承接省、市科研項目32個，取得科技成果獎26個。曾先后被授予“全國農技推廣先進工作者”“河南省勞動模范”“感動天中十大人物”等榮譽稱號。

劉世揚這位1936年出生，1956年入黨，現已有65年黨齡的共產黨員，從1959年開始從事農業技術推廣到農作物良種培育至今，在平凡的崗位上已默默辛勤耕耘了62個年頭。62年，22000多個日日夜夜，劉世揚堅守信念，不忘初心，憑著對黨的忠誠，帶著對育種事業的熱愛，懷著“讓老百姓都能吃飽飯，過上豐衣足食好日子”難以割舍的情懷，一路沐雨櫛風，從黑發走到白頭。

“走得再遠，也不能忘記來時的路。我是一名老黨員，是在黨的關懷下成長起來的，今天能在農業科研上取得一點成績，是和黨的教育培養分不開的。在有生之年，我要爭取多培育出幾個品質優良的小麥品種，為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中國人要把飯碗端在自己手里，而且要裝自己的糧食’的指示精神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劉世揚站在無際的麥田里，望著喜獲豐收的小麥，暢想訴說著他藏糧于地、藏糧于技、科學育種的詩和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