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樹

◇嚴平

剛考入這個單位時，一眼就看到了孤零零站在門口的平安樹，纖細的樹干沒有喬木的粗壯有力，稀疏的枝葉少了些花木的茂盛繁華，干燥的盆土中多了些煙頭、茶葉，而奇特的是它卻異常堅挺，細長地延伸著根莖，恣意沖向天花板的頭顱傲然挺立似突破樓間的束縛，宣揚它自由的呼吸。

仰頭望去，頂間的枝蔓盤繞在天花板上，其零距離的接觸似耳語似親吻，無不讓我再次感受此樹生長的奇特——中干無枝，幾近聚集在頂部不甚多的枝葉卻始終保持向上生長的姿態與沖力，不甚惹人憐愛的它從不在乎盆中是否有煙頭和開水，更不介意身邊是否有譏嘲的笑聲和質疑的眼光，纖細柔弱的樹枝就這樣支撐著不屈的信念，歡快地生長著、呼吸著，迎著清風和陽光飛舞著、歡唱著。

隨著新家的搬遷，由于長勢太高不便搬動，不得不鋸一半削其枝葉，光禿禿的樹干站立在寬敞的新辦公室門口，與室內其他繁茂的花木形成強烈反差，更顯其獨樹一幟。看似怪異的它沉默了數日后，在春風的撫慰下驚奇地抽枝吐綠，新嫩的幼芽搖擺著小手在流轉的日子里一天天舒展延伸，僅一個月就已青翠欲滴、綠意盎然了。它厚積薄發的力量讓我們震撼，突飛猛進的變化更讓我們驚喜，每每經過門口的同事無不愕然地駐足觀嘆，感嘆它成長的迅猛，生命的蓬勃。

現在的平安樹讓我們看到了更多的希望和夢想，讓我們每天都能感受到它一枝一蔓一點一滴的變化，雖不是枯木逢春、鐵樹開花，但足以讓我們感動，感動它的淡然，更感動它的奮起。煙頭、開水并未阻擋其成長的腳步，倒像把這些當成肥料享用，更加速其成長的步伐，不可遏制地噴薄而出。

樹木、孩子的成長我們都看在眼里、感悟到心里，而成人的變化呢？是在于形還是于心？又該如何觀之察之呢？若能每日以樹為樣，以鏡照人，則知明而行少過也。歲月蔥蘢、時光流轉，逝去的年華唯留下成長的足跡，或直行或繞道或整齊或凌亂，它都代表著我們的歷程、我們的感受、我們最真實的存在。無論浪沙是否模糊了痕跡，日月是否淡然了過程，這一行行、一個個的足印都會在我們每個人心中留有沖刷不掉的烙印。它是心靈的影像、是奔赴夢想的見證，每日邁出的一小步成就未來心中的一大步，只需磨礪心志、鍥而不舍，身心的和諧之旅定會把我們帶到瑰麗甜美的夢中仙境。知識、勇氣、信心三足鼎立，親人、愛人、朋友鼓勵相隨，伴我們一路高歌、展翅翱翔，即使天空沒有翅膀的痕跡，但我們已飛過，飛過這似水流年。

親愛的成長之樹，當我們回首相望時，眼淚也會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