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大伯——”聽到5歲的小侄子叫，栓福停了下來。

“大伯，你看，這是那個人給我買的手槍，‘啪’?！?

“去玩吧！大伯有事?！?

“不嘛，你來放兩槍。”小侄子抱住栓福的腿不讓走。

“啪，啪”兩巴掌，栓福邊打孩子邊抱怨弟媳婦：“你的小孩恁不懂事，不知道大人有事？”小侄子哪見過這陣勢，“哇”一聲，大哭起來。

弟弟走后，恨不能把小侄子捧在手里的栓福，哪聽得了小侄子的哭聲，一把抱住了小侄，“好了，好了，去五爺家看打麻將去?！?

天黑了，栓福抱著熟睡的小侄子往與弟弟家合住的大院走去。大老遠就聽見院里有叫罵聲和哭聲。到門口時，栓福差點和沖出來的人撞個滿懷，定神一看，正是他最不愿見到的人——弟媳婦的追求者。顯然對方也看出來他，哼一聲扭頭便走。

院里臺階上，兩個侄女在嚶嚶地哭；屋里弟媳婦在頓足捶胸嚎啕大哭，罵自己死去的丈夫。

看見大伯，兩個侄女放聲哭了起來。

“起來，過來吃點飯?！蓖高^屋里的燈光，栓福看到對門放的飯桌倒了，飯菜滿地，好像還有摔爛的醋瓶子。

夜深了，弟弟屋里的哭聲時斷時續(xù)；栓福的煙也抽了一支又一支，3個孩子躺在一張大床上沉沉地睡著了。

后來，栓福又開始過早上買菜掂兩個籃子的日子。

只要栓福下班一回來，小侄子便找他要錢，開始一角兩角，現(xiàn)在不行了，非要五角不可。

弟媳婦再也沒有了以前對栓福照顧的感激，從不正眼看他，時不時還指桑罵槐。

當然，大伯母有時看不下去，與弟媳婦吵過，與大伯吵過，回娘家鬧過。

可栓福最近又準備和弟媳婦的娘家哥哥商量蓋門面房的事，因為——

擴路，剛好擴到弟弟家的后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