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紐約10月28日電記者手記：鑒古知今　慎終追遠——記交響清唱劇《鐵漢金釘》在美演出

新華社記者楊士龍

國之盛慶，與有榮焉。

金秋10月，美國各地華僑華人慶祝新中國成立70周年的活動異彩紛呈。作為第二屆紐約中國當代音樂節“重頭戲”的交響清唱劇《鐵漢金釘》尤其令人難忘。

“鑒古知今，慎終追遠；緬懷先人，開拓未來——華工先人的苦力號子，仍在我們的耳畔回響；華工先人的奮斗悲歌，將永遠催策著我們前行的腳步……”10月1日《鐵漢金釘》在紐約卡內基音樂廳首演，10月6日移師西海岸在斯坦福大學登臺，該劇在美國東西海岸的演出收獲無數好評。

《鐵漢金釘》以一種特別的藝術形式講述150年前一段悲愴的歷史：約1.2萬名華人參與建造貫穿美國東西海岸的太平洋鐵路，以其特有的吃苦耐勞和聰明才智，在該鐵路最艱險的路段修筑中發揮了關鍵性作用，不少華工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然而，在1869年鐵路竣工打入最后一顆“金色道釘”的儀式上，幾乎沒有華工的身影，后來美國國會通過的《排華法案》更讓華人飽受歧視，直到1943年《排華法案》被廢除。

撫今追昔，怎不令美國華僑華人淚目。一名觀眾在朋友圈留言：我身邊的觀眾以美國（當地）人居多，他們和我一樣在流淚，在感嘆……希望《鐵漢金釘》唱遍華人所到之處，莫忘我們是如何走過來的！

《鐵漢金釘》由普利策音樂獎得主周龍作曲、耶魯大學教授蘇煒作詞、美國巴德音樂學院美中音樂研習院院長蔡金冬執棒，由巴德當代樂團演奏。作品分《大海蒼茫》《苦力號子與華工之歌》《大雪崩》《金釘大典》等9個樂章，由72人的交響樂團輔以二胡和古箏演奏，6名獨唱演員和140人的混聲合唱團聯袂演繹這段一度被遺忘的華工悲歌。

蔡金冬近日在接受新華社記者采訪時說，《鐵漢金釘》從籌劃到面世歷時6年之久。之所以選擇交響清唱劇，因為它是一種易于流行的音樂形式，比較容易在世界各地巡演，把這個悲壯的故事講給更多的人聽。

2018年，蔡金冬邀請以融匯東西方審美和音樂元素見長的周龍加入創作團隊。兩人專門走訪了位于加利福尼亞州的北美太平洋鐵路博物館。館內對于鐵路華工資料的缺失，堅定了兩位華人藝術家用音樂講述華工貢獻的決心。

周龍介紹說，這部作品有環境有故事有人物，創作過程十分艱辛。一方面需要借用大量打擊樂模擬體現諸如蒸汽機聲、汽笛聲和雪崩聲等環境元素，另一方面還要考慮以特殊音樂符號來體現劇情進展和人物個性。

在兩位華工與母親隔洋對唱的部分，周龍借助二胡和古箏的表現力盡顯母子相思的傷感和凄涼；在愛爾蘭監工的女兒與華工交友的部分，他結合愛爾蘭民歌和廣東咸水歌渲染了年輕人的純真與活潑；結尾部分則安排古箏、二胡、大提琴在弦樂隊背景下奏出溫馨的廣東童謠《月光光》，表現對美好生活的向往，給觀眾更多的思考。

2018年，美國巴德音樂學院美中音樂研習院聯手中國中央音樂學院推出首屆紐約中國當代音樂節，旨在通過舉辦系列音樂會及學術活動等，向世界介紹中國當代音樂作品，推動各國對中國當代音樂的理解與欣賞。

今年第二屆紐約中國當代音樂節適逢中國國慶佳節，紐約州首次把每年的10月1日設為“中國日”，把每年10月的第一周設為“華裔傳統周”。在這樣一個特殊時刻，《鐵漢金釘》的演出勾起美國華僑華人濃濃的思鄉情。

“‘月光光，照地堂；年卅晚，摘檳榔……’我自己聽這段女童獨唱，都禁不住要掉淚。”周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