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父老鄉親
袁海馬/文
1954年農歷二月的一天,我出生在上蔡縣東岸鄉光武臺村袁莊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1972年冬至那天,在鄉親們敲鑼打鼓的歡送下,我離開了生我養我的家鄉,踏上了前往“天府之國”四川軍營的征程。24年的軍旅生涯,讓我從一個士兵成長為一個正團職干部。1996年我從部隊轉業到成都市溫江縣委機關。2013年我光榮退休后發揮余熱,從事關心下一代工作,晚年生活非常幸福。2019年是新中國成立70周年,65歲的我,可以說是與新中國共同成長。我見證了祖國的不斷強大,見證了人民生活的巨大改變。
一
我5歲那年,進入大隊在光武臺村辦的幼兒園,7歲開始讀小學。讀小學時,毛主席的“老三篇”和毛主席語錄60條,我從頭到尾都能背下來。在一次大隊召開的學習毛主席著作現場會上,我帶領10名同學集體背誦,贏得了大家的熱烈掌聲。
我也有過快樂的童年。記得我6歲那年,奶奶帶我去確山空軍部隊看我的表哥。那是我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坐汽車、火車,第一次看空軍的戰斗機,那個興奮勁就別提了。那次經歷成了我兒時向玩伴炫耀的資本。那次部隊之行,我記憶最深刻的是部隊伙食太好了,每天都有白面饃、肉、大米飯吃,這對我來說真是享了口福。半個月的部隊伙食,不僅讓我終身難忘,而且也在我的心里埋下了長大要當兵的種子。
在我8歲那年,我家喂了一頭肥豬。那時候豬都要賣給國營單位食品收購站。但為了一斤多賣幾分錢,我爹帶著我用架子車拉著豬,走了一夜的路,跑了一百多里到漯河去賣。一頭200多斤的大肥豬賣了90多塊錢。我爹一高興就給我買了一支帶砸炮的手槍。當時我高興壞了,因為再也不用自制的木頭手槍和小伙伴玩打仗游戲了。回到家,我拿著手槍在村子里顯擺一圈,屁股后面跟了一群小伙伴,要我把手槍借給他們打一下。我說每人只能打一槍,不準多打。大家齊聲說:“好、好,就打一槍。”伙伴們排好隊,我讓他們輪流每人打一槍,過了下槍癮。大家都樂得又蹦又跳。
我初中、高中都是在東岸北頭學校讀的。由于我家離學校只有3里路,我一直沒有住校,屬于走讀生,中午12點放學后回家吃飯,吃了飯再去學校上課。在上學、放學的路上,望著一望無際綠油油的田野,我的心情十分舒暢,經常是一路走一路唱。我往往是唱著到校,唱著回家。讀高中時,我是學校文藝宣傳隊的隊員。我經常利用課余時間排練文藝節目。記得一次我們排練一個豫劇折子戲,內容是抗洪搶險,我扮演一個劃船的老大爺,在東岸集上公演。雖然后來我沒有成為演員,但也練出了一個中氣十足的大嗓門,為后來在部隊喊口令打下了基礎。
上學時,我還喜歡文體活動,打籃球、打乒乓球、倒立、舉重成為我每天的活動內容。記得我剛上高中那年,我在我們家院子里用磚頭、水泥壘了一個乒乓球臺子,沒有網就把磚頭擺在中間當網。我的同班同學劉海清是劉寨村的,每天下午放學他都要跟我一起到我家打半個小時乒乓球才回家。
二
我上小學時特別苦,可以用吃不飽、穿不暖來形容。記得上小學三年級時,我只有母親給我做的一雙布鞋。一次冬天下大雨,放學回家怕雨水把鞋打濕沒有鞋穿,我就把鞋脫掉裝在書包里,光腳踩泥回家。到家我娘一看我滿腳是泥,腳也凍紅了,趕緊燒熱水給我洗腳,洗完腳又用手搓,還把我的腳放在她的嘴前哈氣為我暖腳。這種無私的母愛是偉大的。可恰恰我這個被鄉鄰稱為“有本事”的兒子卻沒有盡到孝心。我母親命苦,一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連縣城都沒有去過,汽車也沒有坐過,一天福都沒有享。1988年,58歲的母親因病去世,家里發來電報,可我因為部隊有緊急任務不能回家為老人家送終。我的舅舅對此事耿耿于懷,罵我是不孝之子。第二年我回家探親,專程到舅舅家給他跪下求他原諒。舅舅的氣慢慢消了,其實他也懂得“自古不能忠孝兩全”的道理。舅舅雖然原諒了我,但我沒能給母親送終成了我終身的遺憾、永遠的愧疚。
1970年,我被推薦到東岸高中上學。開始我的成績并不好,我不是一個聰明的人,但我要“笨鳥先飛”。為了搞好學習,將來跳出“農門”,我在學習上花費的工夫比別的同學多得多。我常常點著煤油燈夜戰,每天的作業做完后,還要預習第二天的課程。夏天,蚊子叮咬,晚上打著赤膊學習,大汗淋漓也全然不顧。我們家離東岸集很近,晚上集上放電影、唱大戲,在我家院子里聽得清清楚楚的,但它們分散不了我學習的注意力。除了老師布置的作業外,我把語文、數學、化學、物理課本上的習題、例題全部做一遍。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二學期,我的成績明顯上升,在班里名列前茅。
三
1971年的一個星期天,我和大人們一起參加勞動,在村南坡地里拉土。正干得起勁,從路西邊走來一對年輕軍官,見到鄉親們就熱情地打招呼:“袁叔你好,干活呢?”“這不是俊德嗎?你們回來探親了?”一位大爺說。“對、對,你們身體都好啊?”俊德一邊回答一邊拿出帶錫箔紙的煙敬大家。在他敬煙時,我發現他手腕上帶了一塊很漂亮的手表,真是把我羨慕壞了。他們走后,鄉親們說,這是劉寨的劉俊德,現在在部隊是團級干部。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我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去當兵,混塊手表帶帶。當年征兵時,我就報了名,但因為不滿18歲,沒讓我參加體檢。回到家我就傷心流淚,飯也不吃。后來大隊民兵營長楊留現知道后,專門來我家給我做思想工作,說明年滿18歲,一定送我去參軍。聽了這話,我才氣散吃飯。
在1972年的冬季征兵中,我如愿以償應征入伍,來到“天府之國”四川,投身軍營。踏入軍營,連長把我這個高中生視作知識分子,格外器重,連隊辦板報、寫廣播稿的任務都落在我的身上。半年后,我被提升為連隊文書。以后我就開始寫新聞報道,慢慢走上了新聞寫作這條路。因為寫新聞成績突出,我榮立三等功,提了干。在提干的第三個月,我花一百二十元錢買了一塊上海牌手表,圓了我的手表夢。其實在孩提時代我就有個記者夢。因為我的父親袁玉東雖然一天學沒上過,卻擔任過光武大隊的大隊長、黨支部副書記。父親每次從大隊開會回來,都會帶一摞《河南日報》,讓我讀給他聽。時間一長,我就養成了讀報的習慣,心想長大后,我也要當一名記者,把身邊的好人好事寫成新聞,通過媒體宣傳出去。沒想到我高中畢業后投筆從戎,做了一名軍人,沒有當成記者。但我做了一名業余通訊員,不論當士兵,還是當領導干部,不管在哪個工作崗位,我都結合工作寫新聞,同樣做出了成績。軍、地領導說:“你這個業余通訊員,真是做出了專業記者的成績。”從1973年到2018年,我筆耕不輟,先后有3000多篇新聞、通訊、報告文學、言論、小說、散文、詩歌在《人民日報》《新華社》《解放軍報》《人民政協報》《四川日報》《中國文化報》《中國老年報》《瞭望》《中國火炬》《關愛明天》等40多家報刊發表,被軍、地稱為“筆桿子”。
2013年,我光榮退休后,仍堅持退而不休,加入了溫江區關心下一代工作隊伍和蓉城金秋志愿者溫江中隊,繼續發揮余熱,做好事、行善事,在快樂工作中養老,在養老中快樂盡義務。2016年我被四川省關工委推薦為全省十佳“五老”候選人。2017年,我又成為“最美蓉城金秋志愿者”候選人。此次入選,我又一次感受到家鄉親人對我的關懷。我特別感謝我的老戰友楊來齊,是他熱心把我投票的鏈接發到駐馬店微信群、東岸微信群,又把我的情況在群里作了詳細介紹。家鄉微信朋友圈的人與我素不相識,但一看是東岸人,是我們家鄉的驕傲,都堅持給我投票。我感動得熱淚盈眶。通過此次投票,我認識了家鄉的親人王泮明、郭芳、張付禮等幾十個微信朋友。特別讓我感動的是東岸鄉我戰友的女兒白愛英,她在深圳工作,從微信朋友圈看到投票的信息后,給我發信息說:“袁叔叔,我爸爸和你是同年兵,但他就沒有你這么幸運,幾年前他因病去世了。但我為有你這樣優秀的叔叔而感到自豪。”16天的投票時間,她每天堅持投5票,還發動其他朋友投票,這種鄉情親情讓我永世難忘。2017年9月22日,成都市舉行“最美蓉城金秋志愿者”頒獎儀式,我有幸登上領獎臺,成為“十佳最美蓉城金秋志愿者”。我的成長進步,離不開父老鄉親的關心和幫助,我要一輩子感恩家鄉,一輩子感恩父老鄉親。
責任編輯:徐明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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