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山這座城

朱國喜

確山縣城不大，20世紀90年代騎著摩托車繞城一圈不足30分鐘。然而近幾年，縣政府拉大城市框架，縣城規模開始變大，郊區豎起了高樓，出現了高檔小區和新村。

前些年的確山縣城很少有高樓，站在城南的盤龍山俯瞰，只有人民醫院的住院部大樓、建行大樓、國家電網的辦公樓和西亞超市旁邊的大樓鶴立雞群，其他的都在十層以下，五、六層的最普遍。沒有高樓并不影響一個城市的氣派和形象，城市就像一個人，只要勻稱就好，環肥是美，燕瘦也是美，小家碧玉更是一種美。

如今，確山縣城的美在于它的干凈和綠化。縣城雖小，頭銜卻多，如“國家衛生縣城”“國家雙擁模范城”“河南省文明城市”等。確山縣城的街頭的確很干凈，走在街道上，想找個紙屑都很難。街道兩邊除了有遮陰的行道樹外，還有不少的綠化帶。綠化帶四季常綠，三季花開；那些花草養眼得很，像小城的配飾。即使在小巷，也建有綠化帶，規模雖小，卻很精致，把原本樸素的小巷點綴得賞心悅目。

確山是個有山有水的小城，南有巍巍盤龍山，北有清清三里河。這是確山人值得自豪的地方。在天中大地上，山水并存的縣城僅此一個，別的大多是一馬平川、無起無伏的單調城市。盤龍山植被豐富，山上林密景幽、花艷草綠、鳥鳴雉飛、松鼠跳躍。隨著開發節奏的加快，盤龍山公園成了市民游玩散步的好去處，那里綠丘起伏，有小橋流水，有曲徑通幽，花草姹紫嫣紅，樹木高低錯落。三里河發源于養生福地老樂山，在新區穿城而過。原先河水污染嚴重，后來經過多年的不懈治理和大力改造，如今成為市民的最愛。河的護坡鑲了石塊，種植了草皮，沿河兩岸移栽了垂柳，河道中間建了幾座攔水壩和綠洲，遠遠望去，還真有點古運河的味道。隨著位于河中段的景觀文化公園建成，三里河成了一個集文化、休閑和娛樂為一體的好地方。正是有了盤龍山的呵護和三里河的滋潤，確山縣城才變得明麗可愛。

確山縣城的物價較高，確山人照常消費不誤。確山縣城飯館多、酒店多、燒烤多、小吃多，即使有這么多的好吃好玩的地方，訂餐電話打晚了，照樣要候著。夏季，一到黃昏，隨著夜幕降臨，城西關和北關的燒烤攤就會煙霧繚繞、人滿為患。男人們聚在一起吃著燒烤、喝著扎啤、漲紅了臉，興奮得像剛娶了媳婦。只要是燈火輝煌、人聲鼎沸處，一準是吃宵夜的地方。前些年，只要聽一聽那些吆五喝六的嗓門，就知道有人較上了勁。在酒桌上，確山的男人愛較勁，非喝個輸贏不可，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才肯罷休，他們覺得只有這樣才熱情、痛快，才豪爽、男人。

確山的女人與男人相比，是另一種風格、另一種版本。確山的女人內斂含蓄，家里來客，女人們張羅酒菜，吃飯了才坐到桌子的一角，為客人夾菜添飯。在家，女人們扮演著家庭主婦和賢妻良母的角色；出門，她們與男人一樣打拼、工作，巾幗不讓須眉。確山的女人愛美，穿衣戴帽頗有講究，什么上衣與什么裙子搭配好看，哪種花色與哪種花色搭配協調，她們都心知肚明，能一眼看到位，一口說出來。

縣城街道兩邊泊著的轎車越來越多、檔次越來越高。入夜，明亮的路燈下，各種款式、各種顏色的轎車像列隊的士兵，等候行人檢閱；也像出游的隊伍，穿梭在一排排樓房之間。城市的空間有限，車多了，人的活動空間就受到了擠壓，該如何化解這經濟迅猛發展帶來的矛盾，也是一門大學問。

確山縣城不僅車輛增加，住宅區和商業區也在迅速發育，向高大上發展。站在盤龍山頂，舉目北望，住宅新區鱗次櫛比，各種售樓的廣告牌鮮艷奪目。靖宇廣場有個大屏幕，一到夜晚就播放商品房廣告，畫面華麗精美、解說生動誘人。不過，出來消暑的市民依舊各忙各的，那些跳舞的照舊跳舞，成群成列，踩著鼓點，踏著節拍，手舞足蹈，自由自在。那些戲迷們聚集在廣場的南側，拉琴的搖頭晃腦、練嗓的聲情并茂、旁觀的如癡如醉。那些下棋的、健身的也都是樂此不疲、樂不思歸。

確山人會享受生活，也重視教育。近年來，農民在縣城買房的急劇增長，學生大批擁入縣城，把縣城中小學的教室塞得滿滿的，教師上課用小喇叭。每到招生季節，無數的家長拖兒帶女為孩子報名，街道上人頭攢動，交通堵塞，場面蔚為壯觀。

在確山這座小城里，我生活了將近二十年，越來越驚詫于它的美麗蝶變。城市框架在變、市容市貌在變、樓堂館所在變、小區住宅在變、人們的消費方式和出行方式更在變。只要是有利于民生福祉的，當然是變得越快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