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蘇辛:駐馬店底色中成長起來的“90后作家”
摘要: □晚報記者 任羽王蘇辛小說集《白夜照相館》封面。王蘇辛,26歲,18歲開始到現在已刊登中短篇小說數十萬字,出版小說集《白夜照相館》,曾獲得第三屆紫金·人民文學
□晚報記者 任羽
王蘇辛
小說集《白夜照相館》封面。
王蘇辛,26歲,18歲開始到現在已刊登中短篇小說數十萬字,出版小說集《白夜照相館》,曾獲得第三屆紫金·人民文學之星短篇小說佳作獎,2017年被提名第十五屆華語文學傳媒大獎年度最具潛力新人。這是從駐馬店走出來的90后年輕女作家,令駐馬店人驚喜的是,這是一位在駐馬店底色中成長起來的作家。10月18日,記者采訪了王蘇辛。
一個魔幻世界的打造者
王蘇辛,1991年生于河南駐馬店汝南縣,曾用筆名普魯士藍,已出版小說集《白夜照相館》,中短篇作品散見于《芙蓉》《花城》《山花》《青年文學》《小說界》《青年作家》等雜志。
“90后寫作者王蘇辛,曾笑言‘最煩被貼上90后標簽’,然而她還是不可避免地和80后乃至70后的作家區別開來——她書寫一個被霧霾和高溫籠罩的‘異次元’世界,這個世界里的人被擠壓變形,呈現一種魔幻的色彩。
我們常??鄲溃好鎸棋奈谋?,小說是否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在王蘇辛這里顯然不是,作為一個年輕的寫作者,她在自己書寫的世界里,和這個世界一起成長,寫下來的不只是作品,也是寫作路上一步步的印跡。觀照她的小說世界,也是在觀照一個更年輕的寫作群體的世界。”作家、翻譯家默音這樣評價王蘇辛。
由王蘇辛所著的《白夜照相館》一書,2017年1月由北京聯合出版公司/聯合讀創出版發行。這是一部王蘇辛歷時7年的心血結晶。該書選用了王蘇辛眾多作品中最具代表的14個神行百變的故事,這14個故事仿佛是我們置身的現實,每一個故事都能引起讀者強烈的共鳴,每一個故事都能夠讓讀者迅速擊退心中僅保留的那道閱讀防線,快速進入故事當中,仿佛每個讀者都是故事中的一員,無一例外。
據王蘇辛講,《白夜照相館》一書的大部分篇目都寫于2014年至2015年,只有兩篇分別寫于2011年和2012年。歷時7年是從她刊登第一篇小說算起,到該書交稿的日子,大概是7年。這本書里面雖然選的多是近兩年的小說,但這些小說凝結的是她7年的寫作經驗。
對于王蘇辛來說,這是很特殊的一批小說。主要是她寫作轉折期內的小說,既和成長期的自己接壤,又和逐漸向青年期轉變的自己有關。要說收錄的原則,那就是它里面既有成長期的對抗,又有青年期的反思。
從繪畫到寫作
王蘇辛從小學畫畫,最初的志向是成為畫家。繪畫這件事在王蘇辛的生命中占比很大。她兒時好動,很讓人費神,父母發現她在畫畫的時候可以安靜下來,就決定送她去美術培訓班學習。
王蘇辛一路順風順水,一直考上藝術高中。她曾經以為自己應該做一個畫家,可美術學校頻繁的周測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理想。學校要求學生的畫作統一制式,連作畫方式和作畫工具都嚴加要求,這一點讓當時的她感到煩躁。有時候王蘇辛自認為不錯的作品,分數下來往往讓她大失所望,這就使她更加焦灼。
讀高中時王蘇辛被送到鄭州,第一次離家住校,身處陌生的環境,面對新的人際關系,生活中的煩心事需要一個疏導途徑。與此同時,為了應付藝考,學校里頻繁的美術考試讓王蘇辛覺得緊張、局促,消磨著繪畫原本的樂趣。
那時她找到另一個出口,就是看書。她的啟蒙是帕慕克的幾部作品——《我的名字叫紅》《雪》《伊斯坦布爾:一座城市的記憶》。但還原到現在的寫作,她卻突然提起福樓拜《布瓦爾和佩庫歇》以及巴爾扎克《歐也妮·葛朗臺》的開頭。
她說:“巴爾扎克把背景、人物,甚至普通的臺階和景物的波動等糅合在一起隨著小說底色一起朝前,看似粗糙卻又生機無限。而《布瓦爾和佩庫歇》的開篇非常整齊,看似是一幅干凈的畫面從上到下,但其實每一句話都包含不止一種聲音。”
王蘇辛中學時代的美術老師曾在色彩課上糾正學生,說學好色彩就要忘記素描。畫一張桌子的時候不要想著那是一張桌子,要把它看作一個色塊;而一幅好的色彩,是每一塊顏色都準確。王蘇辛覺得這和寫作一樣,是要描述一個整體,表達對感覺的感覺。
尋找地圖的人
王蘇辛說,一直都覺得,人總會面臨“如何置放自己”的問題。但比這個問題更困擾人的,或者更具誘惑力的,是“如何尋找一張自己的地圖”。這張“地圖”,除讓人知道自己此刻所處位置,更說明自己從何處來,可能往何處去。對于那些早早離開故鄉的人,這張“地圖”比原鄉更能代表“故鄉”。
和很多精神生活逐漸成熟之后才開始寫作的人不一樣,王蘇辛的寫作開始較早。對她來說,寫作就是成長,寫作就是生活。甚至很多時候,要表達的內容會促使自己不得不在某個階段快速成長,她因而覺得寫作很多時候是在挑戰自己。
因早早離家住校,在最初的幾年寫作中,王蘇辛總是熱衷書寫關于故鄉的小說。盡管這種書寫更像安慰——通過不斷回到童年來安撫自己。“小時候記憶最深的,是5歲那年家庭變故,所有的親戚聚集在院子里,我騎著兒童車,在大人們的腿之間轉來轉去。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但感覺氣氛不同尋常。這幾乎構成其后幾年的一個基調,那些我不明白的人情世故,被處理成小說中魔幻的鏡頭,帶著恐懼和切實的痛感,讓我不斷回望。可這樣的寫作本身不是反省所得,它能起到的撫慰作用十分有限。我自己也逐漸因為看到更多東西,不再使用變形和不斷的轉折去敘述,更愿意直接進入事物的核心??蛇@條路,比之前更為艱辛。我開始直面那些少年時代,甚至童年,所未能得到解決的問題——與這些問題相伴的,還有新的問題。為此,我不得不調整自己和外界的關系——曾經我認為生活在朝我伸利爪,可漸漸地我知道,那利爪其實是我自己。”王蘇辛說。
《白夜照相館》這本書,對王蘇辛而言,更像她“尋找地圖之旅”的記錄。她期待這本書能讓一些人看到一個新的世界——這個世界或許不是最好的,但希望它能成為一些人進入更好世界的梯子。
故鄉的底色
從外出上學,到參加工作,王蘇辛已經離開駐馬店12年。但是每年她都會回來兩次,所以也不能說完全地離開。
王蘇辛告訴記者:“我寫作的一切城市都有屬于駐馬店的底色,也有我從小出生長大的汝南縣的底色。它們是飛速變遷中的地方,這和整個中國的狀況類似。我始終記得年幼的時候(那是上世紀九十年代末),走在大街上,感覺很多人心事重重又滿懷希望。我覺得,那是因為飛速的發展和變遷的環境給了他們機會和眼界,人在渴望和猶豫中不斷向前走。喬伊斯說過一句話,大致意思是講他為什么總寫愛爾蘭的都柏林,因為他覺得讀懂了都柏林就是讀懂了愛爾蘭。而我寫的城市,雖然帶著很多城市的底色,但我知道我出發的地方是駐馬店這座城市,我從這層底色開始,開始認識我身處的世界。”
她的小說幾乎不涉及過分細致的細節描述,她書寫更多的,是所能理解到的,所能表達出的大塊大塊的,色塊般的情緒,或者說底色。
談到現在的寫作,王蘇辛說:“現在是直取核心式的,不描述表面的形狀,只描述這底色當中的轉折和變化。”
什么是底色呢?王蘇辛的解釋是:所有事物在小說中一起奔跑所熔煉出的那多層而明亮的灰。
當下,在駐馬店文學界,也活躍著一批年輕人。他們癡迷寫作,癡迷于走上文學創作之路。王蘇辛不敢對別人的寫作之路指教,只想說如果喜歡就繼續吧,千萬別覺得人間只有創作這一件事,要在解決好自己基本生活之上再追求理想的精神生活。
責任編輯:yjh
(原標題:駐馬店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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