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龍 又農又商又詩人

記者 張新義 通訊員 高運洪

日前，筆者聽說確山縣農民張海龍的新詩《海龍精美詩集》要結集出版，隨即慕名來到他在確山縣城的生意店進行了走訪。張海龍的人生經歷比較復雜，他拿過鋤頭把，站過育人講臺，如今又在商海弄潮，真可謂是又農又商又詩人啊！

20多年前，張海龍在南泉村守望著自己的田園，用一支筆唱著屬于自己的情歌。他的果園、菜蔬、院落、麥子、玉米，還有鄉間的小路，所有鄉村的一切，都從他的心底流出，化作最樸實、最優美的詩句。

情商。海龍的情商非常高，不僅表現在他對妻子的真愛，還有那些對特定的女子毫無遮掩的愛，寫得大大方方、磊磊落落，純潔而又誠摯。即使有些朦朧的文字，也是表達委婉心曲的需要，并非刻意之作。看他寫給愛妻的：《你是我們的天空，我們的海》，“兒子、女兒和我都成了一滴水/而你，是我們的海”。多么感人啊！海龍寫《情人節》：“想買兩枝玫瑰花/一枝，送給妻子/另一枝，也是送給妻子”。再看他的《青梅竹馬》、《想念阿英》、《一見鐘情》、《約會》、《寫給初戀女友》、《雖然不停的走，總是牽不住你的手》、《站在月下想起你，夜不能寐》、《愛你很幸福》、《最寬容我的人是你》、《從此，世界上多了一棵美麗的愛情樹》……

筆者列舉了海龍關于抒發愛情的標題，可以想象，每一個標題的背后，都會有一個美麗的動人故事。筆者印象特別深的是，海龍寫給一位叫蓮子女孩的一組詩。毫無疑問，曾經有這樣一位叫蓮子的女孩，深深地打動了海龍的心，并且深深地埋在他的心底。所以，才使得他用情之深，寫下《她的名字叫蓮子》、《蓮子成熟的季節》、《只有蓮子的香最久遠》、《百花仙子》、《我想畫一顆最美的蓮子》、《我畫了一顆顆蓮子》、《夜里，我夢見了上帝》、《聽了慈佛的話很幸福》等，這些都是海龍專為蓮子寫的詩。以至于連上帝和慈佛也對他說：“小蓮子，是你的天使/小蓮子的美，是為你而生”。由這些關于愛的詩，足見海龍的情商。

鄉情。是海龍的詩里最重要的一部分。如：《家鄉的早晨》、《踩著熟悉的田埂》、《我心里只有玉米》、《一場雨，使村莊喜氣洋洋》、《麥收季節》、《我的果園》、《春天的露珠》、《晨起》、《熱愛農村》、《雨后的河邊》等，讀著這些沐著晨風、滾著露珠清新濕潤的標題，就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鄉村氣息。

當然，鄉情里有時充滿了惆悵，這時，海龍便在田埂上、在麥地里、在小河邊不停地走著，呼喚著、尋找著鄉村的魂魄。他為《牽牛花》歌唱：“精美的小荷包里面/住著牽牛花的靈魂/到了明年夏天/牽牛花還會從里面走出來”。他為《村后的河》悲傷：“利欲熏心的斧頭/餓狼一樣撲向河柳/……河道 被擠挖/變形 變態/新興的經濟肛門/朝向河道/河道開始盛裝醬油”。以至于“面目日趨全非的河/像失去母親的孩子/嗚咽著 /日夜不停地呼喚著自己的家”。

海龍寫到家鄉的酷旱，可謂憂心如焚。他寫《殘酷的六月》，說老天爺：“你要是我的兒子/我一定擰著你的耳朵/讓你乖乖地給我下雨”。海龍還說，“我們也知道/想駕馭你，改變你的意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濃濃的鄉情，就這樣在海龍的詩里順著鄉愁流淌，展現著一種別樣夢里家園……

親情。在海龍的筆下，比如：他寫給父親、母親，寫給妺妺、兒子、孫子，家園里的一草一木，都寫得情真意切。他寫《我夢見了父親》、《清明懷母》、《寫給兒子結婚慶典》、《我家買了摩托車》等，海龍滿懷深情地展示著新生活的歡悅與美好，懷念故去的父母至親。在《我夢見自己長出了翅膀》這首詩里，海龍用真真切切的細節，寫自己“穿林渡海去看望父母/父親和母親/先后出遠門離開我們兄妹幾年了/一直沒有回過家”。在夢里，他“來到父母的住處/已近中午/門外小樹林里拴住幾頭牛和幾只羊/推門進去/院里種滿了花草/還有一架葡萄棚......母親在廚房做著手搟面條/聽見聲響 轉過身/見是我 眼里蓄滿了淚水/母親說/父親很想我/想我們兄妺/最近吃飯很少/瘦了許多/話也很少/每天天一亮就上山放牛 放羊”。當他夢醒后，“眼前一片漆黑/窗外下著雨 /遠處不斷傳來此起彼伏的犬吠聲”。詩的最后，海龍用一句“父親 母親/兒子想念您呵”，幾欲催人淚下！

友情。如《六棵樹》是寫給他自己和他的五位朋友的，《狗子》是寫給早逝的玩伴好友的。還有，《我們村里的年輕人》、《讓我們永遠情同手足》、《慧玲，我更想念你》等專寫友情的詩，包括《老師，辛苦了》、《俺的村支書》等，都浸透了對家鄉的人和事最真摯的情感。

海龍在故土家園“留下了許多情”，盡管離開了田野、走進了縣城、做起了生意，依然根在鄉村、根在家園。其生活狀態、精神世界，從裝束上到骨子里仍然是一位性情中的“鄉下人”。海龍的一位朋友稱他為“亦農亦商亦詩人”，實在是再準確貼切不過了。

讀海龍的詩，滿目都是詩味濃郁的清辭麗句。他在《約會》里寫道：“夜來了/天上/長滿了星星/村莊/長滿了燈火/我們心里/長滿了甜蜜”；面對青藏高原上曾無私幫助他料理生活的海妹，他高興地吟詩贊美這種幫助帶來的溫暖與感覺：“一朵花/瓦解了冬天”；他是這樣感受花的：“花/遇上適宜的季節/會把心底的好/盡情打開/盡情地給......”（《花》）；抒寫農村的黃昏，他更是別出心裁：“鞭梢甩著歡喜/歸了柵欄/……/叮——黃昏/從樹梢上隕落/濺出了滿天的星星（《黃昏》）”；“我站在講臺/讀學生/學生坐在臺下/讀我/我把學生讀成/浪花/學生把我讀成/礁石（《浪花 礁石》）”，教師成就學生和犧牲自己的奉獻精神盡在簡短而形象的詩句里；對于夏季里的鮮艷生動的女人帶來的魅惑，海龍說：“女人/控制著整個夏季的情緒/男人/常常找不到回家的路”；農閑的時候，農民就去城市里打工，海龍是這樣贊美農民工的：“抖一抖/身上的泥土/離開村莊/把莊稼的品質/植入城市的天空/再次/籽粒飽滿（《農閑》）”；“汗珠/紅在樹梢/點亮了秋（《秋》）”，短短三句，形、色、神兼備，動、靜相諧。

讀海龍的詩集像他的人，樸實厚道，直中有曲、曲徑通幽。詩中流淌的是嘩嘩的愛，愛他從事過的職業、愛他的親朋好友、愛他的故鄉山水，愛天地間可愛應愛的一切。這種愛不是悲憫、不是泛濫，更不是不痛不癢的無病呻吟，是發自心靈深處豪歌的低吟、是大地孕育的赤子情懷。

讀海龍的詩，就是在讀赤子的情懷，享受赤子情懷帶來的溫暖。筆者以為，海龍的詩很樸實，仿若隨口道來，平白如話，既不朦朧，又非這體那體的各類流派。比如，隨手翻開一頁，“喂飽豬/挑擔糞/到莊稼地里瞅一瞅”；再翻一頁，“天空湛藍/白云如紗/村莊剛剛醒來/田野十分的安靜”……都是這樣的文字，念給村里老少爺們，誰都能聽得懂。海龍的詩，有味道，樸實又耐讀；海龍的詩，在那字里行間，細細感悟全詩，總能給人別樣的意境。如《紅玫瑰》：“昨天夜里/我夢見自己/去了一座花園/花園里長滿了草/只有一株紅玫瑰 /開得分外的鮮艷/我分開草/一步步向紅玫瑰走去”。當園主喝斥他踩壞了花的時候，他非常吃驚，“停下來仔細一看/發現園子里全部是花/沒有一株草”。那就是，在滿園的鮮花叢中，他心中只有——那一株紅玫瑰！

海龍認為：“沒有豐富的生活積累、沒有獨特的語言、沒有獨特的想象，就沒有真正的詩。詩，應該有血有肉并充滿光芒。”近年來，海龍一邊做生意，一邊讀詩、一邊寫詩，他沒有真正脫離自己的家園，這就是海龍的生活狀態。所以，他的詩那么細膩、真切，感動著他自已，也感動著人們。

海龍認為：沒有豐富的生活積累、沒有豐富語言、沒有豐富的想象、沒有豐沛的情感和愛，就沒有真正的詩；詩是愛與情的自然流淌，應該有血有肉并充滿光芒；詩是人類最美的精神家園，如果沒有詩，人的精神和靈魂就沒有棲息之地！

《海龍精美詩集》選編了張海龍三百余首短小精悍、語言優美的詩作，是他近20年來潛心創作的結晶，也是他穿越心靈的歌唱。

《海龍精美詩集》分為三輯。第一輯，鄉情篇：村莊——美麗的花朵，我是幸福的花蕊；第二輯，愛情篇：我像一顆露，幸福地醉在花葉間；第三輯，生活篇：生活像一條寬闊的河流，幸福之水緩緩流淌。

讀張海龍的詩，讓我們感受到難能可貴的真誠，他的詩能讓我們在平靜中感受到豐富多彩的情感世界，因為詩人在用一顆感恩和善良的心在傾訴。詩人筆下簡單又樸素、深情而雋永的文字，猶如一股清新而又淳樸的風撲面而來，更如一曲曲清音撥弄著讀者的心弦。

如今，讀詩、寫詩，成了海龍生活中的一部分。詩，使海龍心靈溫暖、心靈高尚、心靈飛翔！